废旧电子产品的归宿是哪里?在正举行的“2023上海国际碳中和技术、产品与成果博览会”上,记者看到了一台无人辅助的电子产品回收机,只要在屏幕上选择机型、按步骤输入相关信息、一键估价,2分钟左右一台手机的回收完成了。投入机器的旧手机将去往何处?和传统回收有何不同?谁在其中获利?这些问题背后无疑站着循环经济的“身影”。
循环经济作为将废弃物转变为资源的经济发展模式,其低开采低排放的特征愈受关注。然而,鉴于前期投入较大、营收状况不理想等因素,循环经济时常陷入“不经济”的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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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电子产品回收为例,此前数年以“黄牛”回收倒卖较为常见,但也常因回收价格不透明不稳定、自行翻新机等侵害消费者权益的问题受到诟病,进而影响回收行业生态。
如何将3C产品(即信息家电)的回收标准化,上海万物新生环保科技集团有限公司旗下的爱回收做出了探索,将回收的旧手机运往企业的自动化运营中心,在这里将其打上数字化身份识别标签,送入质检环节,最后按照不同等级进入仓储环节。目前该流程已实现自动化,万物新生品牌公共事务负责人田牧告诉记者,实现自动化质检定级可以提高质检效率和准确率,“形成规模化后,整体质检成本也会相应降低,这也是爱回收能够实现运营利润的主要原因之一。”
因此,该质检定价能力也为企业开拓了营收新渠道——为第三方商家提供质检定级服务,收取平台服务费。除此之外,合规标准的回收能力还吸引来一些电商平台和品牌的合作,“我们业务定义为二手3C交易和服务比较准确,因为二手3C属于交易相对不高频的行业。”田牧解释说,二手3C回收行业是货源驱动型的,拥有了货源,就拥有了更多话语权。
除此之外,该企业的利润重心其实处于自营销售环节,在经过核心的质检定价环节后,二手手机可进入市场进行销售。目前,该企业已在8大地区成立运营中心,并增设了影像器材、箱包、腕表、黄金、名酒等品类的回收。
这在青合新碳研究院院长蒋南青看来,就是产出了高值化产品,“一些行业不具备回收处理的机制,所以就需要循环再生企业去消纳回收成本,这时只有生产出高值化的产品,才能有盈利,否则前端成本高,后端产品价值低,两头压缩利润就少了。”
循环经济中,回收只是起点,能否在回收品中“掘金”事关企业“入场”信心。除了生产高值化的再生产品,将回收品直接投入二次使用看似朴素,却也不失为好方法。“飞蚂蚁”是一个互联网环保回收平台,经营成本来自物流、分拣、环保处理等环节。企业负责人告诉记者,平台一年回收旧衣物约7万吨,其中30%可经过清洗消毒等处理直接出口国外,且收入较高,可覆盖其余业务成本支出,“出口二手衣物的成本相对而言不高,如果单纯回收废弃物制成再生产品,成本会上涨但销售未必理想,不过批量采购原料、批量生产可以改善这个问题。”
与品牌合作也许是保障原料来源和批量生产的秘诀之一。与“飞蚂蚁”不同,“再造衣银行”就通过回收原料,合作研发再生面料,最后制作成新衣物出售。品牌创始人张娜此前告诉记者,该品牌盈利状况良好,利润主要来自消费者选购、买手店订货和诸多的跨界合作。
目前,“再造衣银行”已与德国威能、韩国现代汽车、星巴克等品牌进行了合作,“我们去年和星巴克合作以回收塑料瓶为原料制作包,一只包大约用了33个塑料瓶。最后总共卖了120万只。还用星巴克的废弃麻袋做成夹克衫,风格鲜明,卖得很好。这些合作在我们的收入中占比不小。”
“必须要有一个协同合作的机制平台,不能再是一个企业自己生产一个产品就结束了。”在蒋南青看来,产业链合作也许是打破循环经济“不经济”怪圈的关键,“未来循环经济就特别需要政策扶持、企业和公众参与,还有资本投入。”
通过回收利用获得收益至关重要,但大型企业加入了再生领域,不以营利为目的,履行社会责任的尝试也同样值得鼓励。以能源、食品及一次性塑料制品消耗大户的酒店为例,万豪国际集团正在推广咖啡胶囊和肥皂回收计划,其中,回收的咖啡胶囊可用于制成汽车引擎、单车以及汽水罐的部分材质,回收的肥皂将被寄往合规的合作方仓库进行处理。此外,集团还启动了IT设备回收计划,通过合规供应商回收、再利用IT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