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之前，与欧洲私募股权公司CVC Capital Partners(以下简称CVC)之间的官司，曾将俏江南创始人张兰推向风口浪尖。如今，这一场牵涉到家族信托被击穿与巨额债务的“恩怨纠葛”，走到了新的章节。
2022年11月，张兰的海外家族信托被“击穿”后提起诉讼，新加坡高等法院认定张兰是其离岸家族信托所在银行账户资产的实际所有人，因此同意了CVC提出的任命接管人的申请。随后，张兰公开表示自己将继续上诉。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近日，新加坡高等法院最新披露的裁判文书显示，张兰的上诉被驳回，维持原判。这也意味着其国外银行账户里的总计约5537万美元(折合人民币4亿元)的款项，最终还是由CVC接管。
张兰抖音账号截图。
张兰多次自行转出资金成关键
根据裁判文书，这场多番诉讼中，SETL银行账户中资金资产的实益拥有权问题是各方争论的焦点。最新判决里，法官依然认定张兰是资产的实益拥有人。
SETL是什么？这要追溯到张兰的“俏江南时代”。
据媒体报道，2014年，CVC收购了俏江南82.7%的股权，成为其最大股东。同年，意识到俏江南经营风险的张兰，为了实现财产保全和继承，替儿子汪小菲和其他子女在英属维京群岛注册了家族信托壳公司Success Elegant Trading Limited(简称“SETL”)，并在此基础上成立了离岸信托The Success Elegant Trust。
截图自新加坡高等法院最新披露的判决书。
收购股权后的“蜜月期”时间并不长。2015年3月，CVC向香港法院提起诉讼，称支付给俏江南的大笔资金去向不明；张兰则称对方是诬陷，自己“被CVC算计”，认为“没有充分证据证明存在资产散失的切实风险”。双方各执一词，一度闹到对簿公堂。
法庭最终驳回了张兰的主张，认为CVC已经支付了相当可观的现金，但却不知道这些现金的下落，并下发了一份资产冻结命令的决定书。判决书披露，2019年4月，CVC取得针对张兰及其两家关联企业胜诉金额超过1.4亿美元(约合人民币9.8亿元)的仲裁裁决。
为了追回欠款，CVC除了对张兰在纽约的公寓出手外，还盯上了张兰的家族信托。新加坡高等法院认定张兰是其离岸家族信托所在银行账户资产的实际所有人，因此同意了CVC提出的任命接管人的申请；张兰方面则认为，SETL受益人为她的儿子汪小菲及其子女，这笔钱和张兰无关，所以CVC无权接管。
最新的裁判文书中列举了张兰多次自行转出资金的细节。例如，2014年至2015年期间，在没有证据显示受托人发出指令的情况下，张兰自行指示SETL的CS账户对外转出多笔资金，其中大部分转到了自己的私人账户中。
截图自新加坡高等法院最新披露的判决书。
对于这些转账原因，张兰解释称，其中几笔她无法找到有关转移的相关文件，也无法回忆起这些转移的用途；而剩下几笔则是为了汪小菲的利益。法官对于这些解释并未买账，认为记不清巨额转账的用途并不符合常理，而且看不到任何由张兰代汪小菲接收款项的必要性。
裁判文书还指出，香港法院对张兰发布资产冻结令后，张兰从SETL的DB账户中转出多笔资金，其中部分款项似乎依旧没有相应的受托人指示或决议作为支持，并将该行为判定为她将信托资产视为自己财产的表现。基于张兰的一些实质行动，新加坡高等法院法官认为，张兰的上诉应被驳回。
挥别俏江南，“再战”麻六记
10日，中新财经记者就上诉被驳回一事咨询张兰方面工作人员，截至发稿时未得到回复。但在今年3月，张兰本人便曾在直播中就有关CVC基金的问题进行过回应。
张兰对此表示：“我没有算计别人，所以不丢人。这说明我做得好，猪养肥了、狼就来了。”“是CVC基金欠我的，我没欠任何人。”
对于“家族信托是为避险而设”的质疑，张兰在接受采访时否认了“规避风险”“转移资产”等说法，并表示之所以设立家族信托，是为了品牌的传承，要把企业代代相传。
但她也早早做好了结果不乐观的打算：“即便此次官司败诉，失去了家族信托资金也无所谓，后代所传承的美德和品质更为重要。”
虽然本身存在诸多争议，但张兰一直将毫不在意外界眼光、只重目标达成的“实用主义”作风贯穿始终，这样的性格也被网友形容成“别人朝我扔泥巴，我拿泥巴种荷花，采了莲藕卖钱花”。
北京市一家麻六记门店。 中新网 左宇坤 摄
就好像即使是在直播中解释国外巨额欠款的问题，张兰也没忘手举自家品牌的凉面出镜。虽然仍将“痛失俏江南”看作创业的至暗时刻，但如今的张兰似乎也已逐渐接受了俏江南成为过去式，心里最惦记的已变成了自己倾力带货的麻六记。
2020年开始，张兰便在抖音上传视频、直播带货，以“代言人”的身份给麻六记卖力吆喝。在65岁的年纪，仍像年轻人一般在直播间再次开启了她的创业，凭借着口才和性格，冲锋在流量变现的第一线。
何况她还深谙流量之道，在调侃上颇具天赋。汪小菲与大S展开拉锯战时，她在床垫上画卤蛋和绿茶，卖防脱洗发水；在“黄子佼爆料大小S”事件时，她播放着《好日子》的背景音乐，上架了名为“扬梅兔气”的杨梅汁。
第三方数据显示，6月19日14点后，张兰直播间流量直线拉升，在线人数峰值高达22万，累计观看人次超3315.7万，平均在线7.9万，发布弹幕29.2万，观众平均停留时长1分51秒，超过当日73%的主播。
“我不是网红。网红是一时的，我是一世的。”4月的一场论坛上，张兰曾如此霸气发言。如今看来，已准备好“战斗一世”的大女主“战兰”面前，仍有重重挑战。
